北辰靖和柳静安未能秉烛夜谈一夜,刚过了子时就各自休息去。
等北辰靖再睁开眼,已经是正午。
晚上府里有宴会,与他亲近的几个大臣和公子都会来。倒不是什么特别肃穆的场合,都是同龄好友,隔一段日子便小聚。
一般这种人多嘈杂的场合,沈鸢都会贴身保护在他身边。
仔细想想,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的和沈鸢在一处了。
昨天在花园,话都没说出口,就被他逃了。
北辰靖换好衣服,看看铜镜里的自己,又皱皱眉。
沈鸢,一个奴才。
为什么又想到他。
转眼入夜,王府里面灯火通明,宾客陆续来了。北辰靖坐在礼堂上座,柳静安坐在次席。礼堂里吵吵闹闹,气氛火热。
在座也没有长辈或重臣,青年公子们格外放得开。孙家少爷还带来了一队回鹘舞女,说是前去进货的时候买下来的,特地带过来给北辰靖跳舞助兴。
十数个妖娆的舞姬在礼堂正中起舞,歌舞妖娆,异国风情。
北辰靖被几个好友拉着灌了不少酒,已经有些醉意。他坐在柳静安身侧,一边和柳静安说话,一边看那几个美人跳舞。
变故就在此时生。
那个领舞的舞姬冲过来时,北辰靖一时没有反应,直到眼前寒光一闪,才发觉那舞姬手里握着柄尖刀。
那不是个简单女子,出手很快。
然而,却有一个人比那女子更快。这边柳静安刚被北辰靖推开,就看见一个黑影闪到那女子面前,手起刀落,格下那女子刺来的第一刀!
沈鸢挡下第一击,正侧头去看北辰靖,就听见有人冲他喊了句“当心!”
那女子裙下,竟还有一把匕首,寒光一闪迎面攻来。
沈鸢向后退了一步,然而右手腕侧已被匕首划了一刀,手中短刀掉在地上。沈鸢也不慌张,躲开攻势向前一冲,左手扼住那女子脖颈,咔嚓一声,颈骨碎裂!
沈鸢松手,女子倒在地上。他身形一晃,右手微微颤抖,血滴滴答答打在地上。
此时礼堂内已十分混乱,宾客和奴仆往外逃,王府护卫往里冲,一时想出的出不去,想进的进不来。沈鸢退了几步守在护着柳静安的北辰靖身边,唯恐有其他变故。
刺客确实不止那一个。
剩下的十数个舞姬各自掏出武器,目标直指北辰靖。沈鸢挡在前面,然而双拳难敌四手,渐渐落了下风。
等他余光瞧见刀光闪过时,刀锋已经到他面前。
而他退无可退。
沈鸢下意识地闭眼,然而预想的疼痛却没有来。他抬起头,发现北辰靖长剑在手,一击击退多方攻势。
北辰靖毕竟是率军打过仗的王爷,武功方面不可小觑。
甚至连沈鸢的工夫,都是他一手调教的。
北辰靖剑术精练,颇有压迫之势。与此同时,王府护卫终于冲进来,将那几个舞姬擒住。
尘埃落定,北辰靖长剑归鞘,回身望向沈鸢的目光冷漠而轻蔑。
“还要本王护你?你是做什么用的?”
沈鸢按着伤口,脸色惨白。
因为疼痛,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。
北辰靖嘴唇动了动,却并没有再说什么,只叹了口气。
“滚吧。”
沈鸢知道他生气,连忙退下了。
柳静安看到危险过了,连忙迎到北辰靖面前:“王爷怎样?有没有事?刚刚那样太危险了。”
北辰靖拍拍柳静安,轻声道:“我没事。”
“那影大人……”
“别提他。”北辰靖皱皱眉,看着柳静安焦急的面孔,又笑开来。“静安怎样?没吓到吧。”
柳静安摇摇头,望向沈鸢离去的方向,心绪复杂。
另一边,沈鸢按着伤口回到自己住处。
刀口比他想象得深,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,按在伤口上的帕子湿透了好几条,因为失血,沈鸢眼前一阵阵地黑。
不过幸好不是要害。
进了屋点燃烛火,沈鸢借光看着自己伤处。
那刀很利,他又纤瘦,一刀下去伤可见骨,肌肉向两边崩裂得厉害。
得用针线缝一下。
不过江明修估计一时顾不上他,总要先去看看王爷和静安公子,还有那些贵客,没伤着也得开几个方子安神。
从药匣里找到一些止血草,沈鸢嚼碎了,连同金疮药一起敷在伤口上,先把血止了再说。
他觉得自己有点虚脱,胃里一阵阵的恶心。
好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儿。
沈鸢伏在桌上,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,门忽然被人推开,吓得他一激灵。他还以为是江明修来了,转身去看。
一回头,北辰靖黑着脸站在门口。
沈鸢吓得浑身一抖,连忙起身,身子一晃,扶了桌子才站住。
他看到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,时间应该已经过了一会。北辰靖在这,那静安公子和那些宾客可能已经回去了。
北辰靖轻易不来找他,除非……
北辰靖不说话,沈鸢心里越来越慌,他抿抿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,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王爷……是来找我……侍寝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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